泡茶,澆花,打坐,偶爾下山買東西,對於龍骨聖刀的出世,師尊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冷劍白狐不曉得師尊在想什麼——他還是品不出茶中的含義,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素還真拿到龍骨聖刀!素還真的龍氣會加持聖刀,將完全剋制衍那魔刀的威力。不是他不相信師尊,而是兩人既然要公平的比試,那兵器肯定也要對等!

 

冷劍白狐向花信風告假外出,本來以為花信風會不允許他獨自出遠門,但他意外乾脆地答應了。說要去神蠶宮,實際上是去尋找龍骨聖刀,可是師尊說他不會管自己去哪裡……這樣應該不算欺騙師尊吧?

 

然而冷劍白狐沒想到,師尊竟然選在他待在火龍舌的時候找万俟焉挑戰!

師父和万俟焉戰得如火如荼,也讓冷劍白狐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實力的差距!白天自己的那幾劍,完全無法傷到万俟焉分毫,更別提要和万俟焉拆招了……若不是那奇怪的蛋滾走,万俟焉追著它而去,自己說不定就要命喪於此!

 

冷劍白狐現在想起來才感覺到害怕,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啊……行事莽撞,還讓太黃君誤以為師尊表裡不一,丟了師尊的顏面,回去不曉得該怎麼跟師尊請罪才好?

 

「慘了!等一下再戰!」山洞裡傳來一聲從未聽過的獸吼,万俟焉突然收了招,往洞內直奔而去,花信風也跟著走進去,鏗鏘的幾聲,花信風在裡面跟万俟焉過了幾招,然後是万俟焉的哭聲……

冷劍白狐雖然很好奇,但是他不可能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師尊面前,他戰戰兢兢的候在洞外,等待師尊出來。

 

花信風從山洞出來後,冷冷地看了冷劍白狐一眼:「徒兒,要用自己的方式識得劍心,不可投機取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冷劍白狐只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跟上,但一路上花信風沒有停留,冷劍白狐勉力追趕,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蹈天橋。

 

花信風一如往常的將衍那魔刀放在刀架上,做著他平常晚上會做的事——看書、練字,心情好時還會賞雪和吟詩。但今天格外沉重的空氣說明著花信風的不悅,冷劍白狐不曉得該說什麼才能取得師尊的原諒;此時開口破壞了這份寂靜恐怕會讓師尊的怒火更盛,錯了就是錯了,多餘的話語只是令人厭惡的狡辯,沒有任何幫助。

 

冷劍白狐長跪在書房外,花信風像是沒看到他一樣,自顧自的練完字之後放下筆,往寢室而去。

冷劍白狐不敢起身,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書房的蠟燭燃盡,四周一片黑暗,呼嘯的冷風再再地鞭笞著冷劍白狐自責的心。

 

漸漸的,東方魚肚發白,冷劍白狐趕緊在師尊起身之前準備好早飯,然後垂首站在一旁……只是當花信風出現時,他手上端著一個盤子,自己另外做了一份早飯,並不吃冷劍白狐所準備的東西。

「……」冷劍白狐覺得鼻頭有點酸,他不敢坐下與師尊一同用餐,等到師尊用餐完畢後,冷劍白狐才囫圇吞棗的吃完早飯,進行早上的功課。

 

一般來說早飯過後會體悟一下茶禪,只是今天師尊連煮茶的心情都沒有了,一頭鑽進花房忙碌著。

沒有人監督不代表冷劍白狐可以懈怠,他將金鱗蟒邪插在地上,盤腿坐好,試圖理解「劍心」是什麼。

不過今天打坐的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冷劍白狐一直無法靜下心來感受金鱗蟒邪與天地間相互呼應的氣息,他的內心又驚又懼,深怕花信風就這麼將他踢出師門……

 

不好,這樣混亂的心思反而會被這把天下第一邪劍給反噬,冷劍白狐震開了金鱗蟒邪試圖接近他的靈氣,並隨手抓了把雪擦臉,起身將金鱗蟒邪放在遠離自己的地方,然後坐在廊下練習吐納。

師尊老是說他太過急躁,這也是這次他犯錯的主因,應該先把心靜下來,才能像師尊一樣通透的理解這個世界的「道」,就能悟出何謂劍心了……吧?

 

 

過了好幾天,花信風依舊對冷劍白狐不理不睬,彷彿蹈天橋沒有這個人一般,冷劍白狐很焦急,他不斷試著想接近花信風,但花信風要嘛無視他,要嘛掉頭就走,冷劍白狐頂多做到和花信風並肩打坐的程度而已,連用餐都不在一起。

 

這幾天冷劍白狐已經能壓制住金鱗蟒邪想控制他的邪氣,只要金鱗蟒邪能完全為他所用,算不算是初識劍心了呢?冷劍白狐不曉得自己做得對不對,但師尊一直不答理他,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身旁的花信風散發出驚人的殺氣,冷劍白狐停止打坐,睜開眼,卻見到師尊滿臉冷汗,手甚至還握上了衍那魔刀的刀柄;冷劍白狐擔憂的喊了好幾聲,花信風完全沒聽到,從不斷冒出的冷汗判斷,師尊並不是假裝不理睬……是走火入魔嗎?

 

「砰!」以花信風為圓心,四散的殺氣激得雪沫飛揚,冷劍白狐不得不往後跳了一步,避開這銳利的氣場。

「師尊,您怎麼樣了?」冷劍白狐既擔憂又害怕的看著緩緩睜開眼的花信風,花信風拿起衍那魔刀,往屋內走:「沒什麼。」

 

師尊和自己說話了!冷劍白狐內心振奮,他連忙準備了手巾讓花信風擦臉,花信風也沒有視而不見,兩人間僵硬的氣氛稍微軟化了些。

冷劍白狐小心翼翼的服侍著花信風的生活起居,但晚上花信風讀書的時候,冷劍白狐還是跪在書房外,不敢亂跑。

 

「徒兒,《黃帝內經》你讀到哪了?」花信風抬頭看著長跪在門外的冷劍白狐,只見他身軀震了一下,慌張地答道:「評、評熱病論。」

「可有不解之處?」

……讀了是讀了,但他沒有把內容背起來!冷劍白狐一臉尷尬,他抓抓頭,花信風見狀,從書架上找到一本冊子,遞給冷劍白狐:「裡面是為師的批註,若有不明之處再行詢問。」

「是。」冷劍白狐將冊子收進懷中,接著被花信風觸碰他額頭的手嚇了一跳,但他不敢躲,只能任由花信風摸完他的額頭之後抓起他的手腕把脈。

這幾天他有盡力避免自己染上風寒,免得又給師尊帶來麻煩,應該……沒事吧?

 

他低頭不敢看著花信風,花信風把脈完重重地嘆了口氣:「連自己身體狀況都無法掌握的人要怎麼掌握金鱗蟒邪?」他彎腰抱著冷劍白狐,冷劍白狐只覺得視野一晃,變成上下顛倒的世界。「師尊?!」

「你還要睡書房?」

「……不是。」雖然一直跪著膝蓋很痛,但他還能走啊!冷劍白狐掙扎著想下來,不過他一動懷中的冊子就要掉出來,他只能捏著那本冊子,乖乖地讓花信風將他扛到寢室去。

 

花信風將冷劍白狐放下的瞬間,他因為腦部充血頭暈,膝蓋一軟,差點跌倒,不得不摟著花信風的頸子來維持平衡。「抱、抱歉給師尊添了麻煩。」他慌慌張張地站直,低頭不敢看花信風。

「哼。知道的話就把褲子脫了去床上坐好。」

這指令雖然令人尷尬,但冷劍白狐不敢再違逆花信風的意思;他脫下外衣和長褲,只見他的膝蓋以下遍布著瘀青和凍傷,而花信風找到所需藥膏之後坐在床邊,握著冷劍白狐的腳踝開始替他推拿。

 

「怎麼能讓師尊……!」冷劍白狐又羞又急的想自己來,可是被花信風一瞪,怯怯地縮了手。腿上傳來的疼痛和經絡被活絡的暢快轉化成異樣的感覺,直往兩腿中間而去。

 

……自己竟然起了羞恥的反應!冷劍白狐揪著衣服下擺想掩飾身體狀況,但他凌亂的呼吸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慌張;好在花信風專注的揉著冷劍白狐的膝蓋、小腿和腳掌,幫助藥膏吸收,沒注意到冷劍白狐的情形。

 

「好了,睡吧。」花信風示意冷劍白狐去穿褲子,冷劍白狐遮遮掩掩的背對著花信風套上長褲之後,結結巴巴的向他行禮:「師、師尊我先去……先去解手。」

「嗯。」

 

看著匆匆忙忙離去的冷劍白狐,花信風不禁思考起自己對冷劍白狐的感覺……其實當初冷劍白狐說要出門的時候,從他的眼神當中就能看出一絲心虛,只是自己選擇相信他。但明知道冷劍白狐試圖取得龍骨聖刀是為了自己好,為什麼還是這麼生氣呢?是因為他撒謊說要去神蠶宮辜負了自己的信任嗎?還是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能夠以衍那魔刀戰勝龍骨聖刀所以感到生氣呢?花信風也搞不懂內心的想法。

 

徒弟每晚都跪在書房外,就算是石頭也會軟化。這思想單純、不知變通的徒弟應該是想不出苦肉計這招……唉!罷了罷了!還有很多事得教給徒弟。

 

是說……徒弟解手是不是太久了啊?花信風狐疑的起身,當他開門準備出去查看的時候,冷劍白狐就夾雜著寒冷的氣息迎面撞進他懷中。

「怎麼沒披個大氅?」花信風皺眉,摟著冷劍白狐進了房間,冷劍白狐低著頭沒說話,花信風以為他還在自責,便將他塞進棉被中,然後像之前一樣抱著他,用行動來說明自己已經原諒他了。

 

「師尊……我、我不冷……」怎麼會因為師尊而起了齷齪的反應呢!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部位因為這樣的接觸又有抬頭的趨勢,冷劍白狐很想後退,可是今天他睡在床的內側,背後就是牆壁了,他退無可退。

「你耳朵都凍傷了,紅成這樣。」花信風伸手搓了一下冷劍白狐的耳垂,冷劍白狐不禁發出哼聲,又趕緊咬住嘴唇制止這羞恥的聲音……剛剛那一陣酥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冷劍白狐覺得不太妙,趕緊閉上眼睛:「師尊晚安!」

「嗯,晚安。」看來明天得多調配一些凍傷的藥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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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本來以為這篇我就會寫到H的,讓花信風用H代替懲罰之類的(X)

但總覺得花信風個性太冷淡,應該不會這麼快開竅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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