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沿用《師父!穿上衣服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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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花信風為了測試冷劍白狐的醫術,想盡各種辦法,總算讓自己生病了。

果不其然,冷劍白狐慌慌張張地去煎藥,花信風用聞的就知道徒弟的用藥無誤,只是仍有可以考驗他的地方。

「師尊。」冷劍白狐謹慎地捧著碗,遞給花信風,花信風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之後就推開,不肯服藥:「好苦。」

冷劍白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受傷都不吭一聲的師尊居然會怕苦?還像個小孩一樣拒絕喝藥?

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想出辦法:「徒兒下山給您買糖,師尊您先喝藥。」說完轉頭就跑!

……徒弟等等!加個甘草就解決了啊!

花信風無言的看著冷劍白狐跑出去的背影,默默拿起碗,把藥喝完,然後到花房忙了一圈,算著時間,在廊下煮茶等著冷劍白狐回來。

 

過了一會兒,冷劍白狐頭上頂著雪花,手上拎著紙包,氣息微亂的走進庭院。他一看到花信風在雪中煮茶,就皺起眉頭:「師尊,您怎麼不進屋歇息?這樣病情會加重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整張茶桌往屋內搬,花信風配合的拿起茶具,兩人一起移動到室內。

 

「師尊。」冷劍白狐拆開紙包,一樣一樣擺在花信風面前:「徒兒不曉得您喜歡吃什麼,便都買了些回來。」

「……」花信風其實對於甜食沒有特別偏好,只是看到冷劍白狐專程為他下山買點心,還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他實在不忍心揭穿這個事實。

眼前擺放著桂花糕,松子糖,蜜餞果乾……徒弟到底跑了幾間店舖?花信風隨手揀了個蜜餞放入口中,冷劍白狐點點頭,似乎在記憶……有個不好的預感。花信風抿了口茶,沖去嘴裡的甜味。

 

喝完茶,花信風準備去將掛在後院風乾的藥材收起,但冷劍白狐讀出他的想法,他迅速收拾完茶具之後,拿出一條毛毯,披在花信風肩上,將他按在原位,很認真地說道:「師尊,徒兒去就好。」

「那記得把灰塵拍掉再收。」讓冷劍白狐去收風乾的藥材沒有問題,但如果是讓他採收新鮮藥材……目前花信風還不敢完全放手讓冷劍白狐做——因為他一直無法分辨哪些藥材成熟了。

「徒兒知曉。」冷劍白狐往後院走去。

 

自己該做的工作突然被搶了,花信風呆坐了會兒,覺得有點無聊。他丟開毯子,來到後院看著冷劍白狐工作。

只是一從室內來到戶外,冷熱溫差就讓花信風打了個噴嚏:「哈啾!」

「師尊您怎麼來了?」冷劍白狐一聽到聲音,馬上丟下手中的籮筐,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條毛毯,將花信風整個人裹住,然後一把抱起,往臥室走去。

「……為師想看書。」不就一個噴嚏嗎?徒弟是不是太誇張了?

「哦。」冷劍白狐轉向,往書房走去。

花信風第一次這樣被人抱著,覺得有點熱,可是他一掙扎冷劍白狐就會失去平衡跌倒,於是他默不作聲地讓冷劍白狐將他抱到書房去。

 

冷劍白狐慎重地將花信風放在書房的臥榻上,拾起原先被他丟開的那條毛毯,又蓋在花信風身上,替他掖好毯子之後問道:「師尊午餐想吃什麼?」

「都可以。」花信風怕他一講出特定的菜名,冷劍白狐又要往山下跑了。

「那吃八寶粥好嗎?」師尊既然怕苦,那弄點甜的讓師尊有胃口?冷劍白狐殷切的看著花信風,花信風噎了一下:徒弟到底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還是師尊想吃糖醋……」花信風一聽到「糖醋」兩個字,馬上打斷他:「八寶粥很好。」

「那徒兒去準備。」冷劍白狐臨走前把花信風偷偷從毯子裡露出來散熱的腳掌又塞了回去,轉頭忙碌去了。

 

徒弟終於走了!花信風連忙踢掉兩條毯子,解開衣襟,開窗透氣。

一直悶著,沒病也悶出病!

「咳咳!」吹到冷風引起咳嗽,花信風深呼吸了幾次,覺得這次症狀不嚴重,應該明天就好了?到時候再跟冷劍白狐講解遇到藥太苦時,正確的做法。

 

花信風移到書桌前,批改著冷劍白狐在書裡的註解,越改越覺得疲倦……這不應該啊?風寒不會到現在才出現疲倦的症狀,難道是鼻塞讓花信風誤判?冷劍白狐選擇的藥材無誤,但劑量過大,導致花信風毫無防備的就喝下那碗藥。花信風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的體質異於常人,撐到現在才想睡已經是難得。

 

既然當初選擇要這樣測試冷劍白狐,花信風早就有他會用錯藥的心理準備,不過被自己的徒弟藥倒還是很可笑……花信風放下筆,撿起毛毯,縮在臥榻上,小憩一會兒,決定下次冷劍白狐煎藥的時候去廚房偷看他一下。

 

 

花信風越躺越覺得熱,他掙扎著睜開眼,發現熱源來自他身邊:一個炭盆。……徒弟是什麼時候點了炭盆?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花信風覺得腦袋昏沉,渾身大汗,十分難受。

他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沙漏:巳時末,午時初,那徒弟應該在廚房……趕快趁現在把炭盆弄熄,省得自己沒事被烤到中暑!

 

花信風先回臥室換下汗溼的衣服,然後躡手躡腳地蹲在廚房窗外,趁冷劍白狐沒注意的時候偷拿了兩條抹布,接著用抹布端著炭盆來到前院——水缸在廚房,滅火的聲音太大,肯定會被冷劍白狐發現,只能拿遠一點,用院子裡的雪把炭盆弄熄了。

 

花信風剛才一路被冷劍白狐抱到書房去,他找不到自己的鞋,於是便赤著腳蹲在院子裡,捧起雪,就往炭盆裡丟。

「嗞……」雪遇到高溫的炭,一下就融化了,嗆鼻的煙霧升起,花信風一邊皺眉,一邊捧起更多雪,試圖將煙霧蓋住。

 

「師尊!」冷劍白狐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花信風捧雪的動作頓了頓,他緩緩轉身,果然看到氣呼呼的冷劍白狐:「等病好了再玩雪!」

「……」玩雪?花信風低頭看了看炭……喔不對,現在應該叫它雪盆了,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雪球……什麼叫百口莫辯?這就是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被認為是在玩雪了,花信風乾脆把手中的雪捏得更緊一些,往冷劍白狐臉上丟去。

「師尊!別玩了!」冷劍白狐一邊閃避,一邊試圖靠近花信風——師尊居然還用上內力丟雪球!被砸到可是會痛的!

冷劍白狐被丟中幾個之後,也不甘示弱的往地上一踢,激起一片雪沫,花信風一個鷂子翻身,迅速向後退,冷劍白狐也運起輕功,往花信風身上撲去。

「唔。」花信風沒有真的要跑,一下就被冷劍白狐捉住了,可能是生氣的緣故,冷劍白狐擁抱的力量有點大;他讓花信風坐在廊下,自己則是單膝跪在底下,讓花信風的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

 

冷劍白狐一邊替花信風把腳拍乾淨,一邊從懷中掏出襪子,強迫花信風穿上,還像個老太婆一樣嘮叨:「師尊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這樣寒氣會從腳底竄入,得了風寒可不能這麼大意!八寶粥煮好了,師尊您先用,待會兒我再拿薑片兌熱水給您泡腳。」

「……哦。」徒弟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愛操心?自己教導的方向是不是錯了?還有,待會兒用餐完得指導徒弟煎藥!不然又要開始昏睡了。

 

花信風很無奈的被冷劍白狐扣著,一路往飯廳去。現在做什麼都會被徒弟認為是在搗蛋……自己平常給徒弟的印象到底是什麼啊?

花信風在冷劍白狐的監督下用完午飯,還沒詢問他到底用了多少安神的藥材,冷劍白狐就把藥湯端到他面前了。

「……」失算!徒弟竟然在煮粥的同時煎了藥,這碗劑量肯定不對!喝下去又要昏睡了。

花信風盯著那碗藥,掙扎著不想喝,冷劍白狐卻以為他怕苦,將早上買來的蜜餞拿了過來,勸道:「師尊快喝,喝完可以吃蜜餞。」

 

並不是這個問題!花信風頭痛地扶著額角,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用了多少茯苓?」

「嗯?」冷劍白狐眨眨眼,知道花信風察覺劑量不對了,有點心虛的回道:「……十錢。」

「……太多了。」看徒弟的模樣,他並不是不知道正確的劑量,而是故意放這麼多!

「……徒兒重新煎一碗。」冷劍白狐說著,就要拿走藥湯,不過花信風阻止他:「罷了。」花信風仰頭將藥湯飲盡,冷劍白狐看準時機,在花信風放下藥碗的瞬間往他嘴裡塞了個蜜餞。

 

突如其來的甜味讓花信風愣了一下,冷劍白狐怕花信風責怪他煎錯藥,低著頭收桌子,不敢對上他的眼神。

花信風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個笨徒弟……關心則亂,他沒發現自己症狀很輕微,只要調息幾次就會好嗎?花信風伸手拍了拍冷劍白狐的頭,吩咐道:「收拾完來書房找我。」

「是。」

 

花信風趁著藥效還沒發揮之前,坐在廊下調息,將因為風寒而堵塞的經絡用內力疏通之後,覺得呼吸順暢多了。

聽見冷劍白狐的腳步聲正在靠近書房,花信風緩緩睜開眼……在他生氣之前還是先回屋內好了。

 

花信風拿起早上批改的註解,和冷劍白狐說明書中的內容,冷劍白狐很認真的聽著,也提出許多他不理解的地方,花信風十分有耐心地一一替冷劍白狐解答,然後發現冷劍白狐一直在偷看他。

「怎麼了?」冷劍白狐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花信風有個想吻他的衝動,冷劍白狐搖搖頭:「沒事。」

師尊怎麼還不睡著?讀完書就該打坐了,冷劍白狐一直想辦法拖延時間,不讓花信風離開屋子,可是花信風神采奕奕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喝了過量安神藥湯的人!

 

「哈啾!」花信風吸入從窗外飄進來的雪花,打了個噴嚏,冷劍白狐皺眉,二話不說,站了起來,搬起臥榻就往外走!

……徒弟又想做什麼了?花信風覺得他動輒得咎,不曉得該怎麼做才不會惹冷劍白狐生氣?徒弟的脾氣原來這麼不好嗎?

 

過了一會兒,冷劍白狐回到書房,拉起花信風的手,直往花房的方向走去。

「……?」花信風狐疑的跟著冷劍白狐走,發現他將臥榻搬來花房了。

「師尊,坐。」冷劍白狐按著花信風的肩膀,要他坐在臥榻上,並塞了一杯熱茶給他,然後拿起棉被,將他包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冷劍白狐離開花房,關上門,花信風聽到外頭傳來鐵鍊的聲音,這是……被鎖住了?

 

自己到底為什麼被徒弟關在花房裡?花信風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人生。

他不過想考驗一下徒弟的醫術,想辦法讓自己得到風寒之後,現在他身上裹著棉被,手上拿著熱茶,旁邊還有一小碗蜜餞,坐在花房裡發呆。

雖然依他的能力,要破壞花房的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徒弟一定會加倍的用棉被裹住他……他測試徒弟的方向是不是偏了?花信風感到頭痛。

 

花房是整個蹈天橋最溫暖的地方,對那些奇花異草來說是適合生長的溫度,可是對包著棉被的花信風來說太熱了。

徒弟離開之後在做什麼呢?花信風將自己脫個精光,從花房的各個窗戶找了一下,發現徒弟正在洗衣服。

花信風閒著也是閒著,便趴在窗戶邊看冷劍白狐捲起袖子,很努力的搓著兩人的衣物。

 

「師尊……您怎麼又沒穿衣服!」冷劍白狐感覺到花信風的視線,抬頭一看,看到花信風用光溜溜的臂膀托著腮,正在看著他……整個肩膀都露出來了,底下肯定也沒穿!

冷劍白狐連忙收拾好,趕到花房去,重新將花信風用棉被裹好。

「熱。」花信風試圖阻止冷劍白狐的動作,豈料冷劍白狐聽到這句話之後竟慌張了起來:「您發燒了嗎?!」

冷劍白狐剛剛才用冷水洗完衣服的手摸什麼都是燙的,摸到花信風溫暖的身體只覺得病情加重!

 

他連忙要花信風躺下,然後準備好冷毛巾,放在花信風額頭上,並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要他閉眼休息。

……徒弟啊,為師真的只有咳嗽。花信風嘆了口氣,覺得說出來冷劍白狐也不會相信他,只好選擇沉默。

「唔。」藥效發作了,花信風開始覺得睏倦,冷劍白狐見狀,輕輕地替他掖好被子,繼續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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