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深夜,提米房間的門被悄悄推開,席爾斯無聲無息的進入房間,他點了一盞小燈,用手遮掩著光線,輕輕的走向提米;在確定燈光不會把他吵醒後,小心的將燈擱在一旁的櫃子上,然後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席爾斯幽幽的嘆了口氣,伸手,猶豫了一下,像是怕把提米碰壞一樣,極其謹慎的摸著提米的臉。只有在他睡著之後自己才敢這樣接觸他,席爾斯覺得好笑。白天雖然狀似親暱的一起散步和玩牌,但席爾斯可以感覺到提米還是懼怕他的,只不過不敢反抗罷了。
 
為什麼就是這個人呢?席爾斯自己也感到納悶。
……或許是因為他看到通緝令後還是決定回到馬車上吧?席爾斯的心臟痛了一下,從小到大身周的人都不會這樣關心他,所思所慮都是怎麼從他身上獲得好處,不然就是陷害他,沒有人會像提米一樣會記得他喜歡什麼、生活的小習慣等。
 
席爾斯看著提米熟睡到微微張開的嘴,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他想起上次要親吻他卻害他哭泣,不得不尋求蘭卡協助的場景就覺得挫敗,只是那種舒服到全身毛孔都在顫慄的觸覺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就,偷偷、偷偷地親他一下?
席爾斯耳根子發熱——因為故事裡的王子好像也是這樣吻自己的心上人?胸口滿溢出來的躁動讓他無法壓抑自己想親吻提米的欲望,他的臉漸漸貼近提米,然後飛快的在提米唇上啄了一下。
 
「…………」席爾斯像是怕被懲罰的小孩一樣,神色緊張的盯著提米瞧。
「呼嚕……」提米依舊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有親吻這件事,席爾斯觀察了好一會兒,又屏著呼吸,再啄了提米一口。
 
……仍然沒反應。席爾斯的膽子大了起來,他雙手撐在提米耳邊,低頭下去舔了舔提米乾燥的唇,有種香甜的味道,他應該吃了蘋果?席爾斯轉頭看著提米的桌子——那裡放了一籃蘋果,都是最近自己給他的……好像該換另一種水果了?
 
「……笨蛋。」席爾斯這句也不知道在說誰;他含住提米的唇,輕輕的吸吮起來,然後試探性的用舌頭撬開提米的牙齒,提米還是沒反應,席爾斯微微皺眉:這人警覺性也太低了吧!席爾斯的舌頭碰到了提米的,那種溫熱柔軟的感覺讓席爾斯呼吸一亂,正要加深這個吻,提米咕噥了聲,席爾斯趕緊停止動作,緊張的看著他。
 
「…………」提米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的看著席爾斯,席爾斯尷尬的僵在原地不敢亂動,提米似乎還沒有很清醒,他皺著眉頭看著席爾斯,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然後倒抽一口涼氣,發出驚疑的「嗯」聲,就要起身,席爾斯知道自己被他認出來了,連忙抓起棉被,往提米的臉上蓋去,最後驚慌失措的離開提米的房間。
 

 
「含著。」蘭卡拿出溫度計要放進席爾斯嘴裡,但是他用棉被蒙著頭,鬧脾氣不肯配合——半夜溜出去看提米結果感冒發燒了,這種蠢事他一點都不想承認。
「嘖!」蘭卡隔著棉被打了席爾斯一下,席爾斯猛地掀開棉被,怒目瞪著蘭卡,不過蘭卡趁這個時候將溫度計塞進席爾斯的嘴裡,碰到他嘴唇的傷口,讓他皺了一下眉。
「嗯?」蘭卡發現席爾斯的小動作,要席爾斯張嘴給他看,這下席爾斯咬著溫度計不放,轉過身去不願看蘭卡。
 
「算了,彆扭鬼不想治療那我也不用花心思。」蘭卡說著就要收醫藥箱,卻被一旁的阿薩奇拉住:「蘭卡,拜託你幫殿下看看吧!至少給他個退燒藥?」
「哦?」蘭卡停止收東西,挑眉看著阿薩奇,「那你覺得應該還要給他什麼藥?」
「這個……」阿薩奇為難的看了看席爾斯,席爾斯這時候抽出溫度計,負氣的遞給蘭卡,蘭卡接過,瞄了一眼就盯著席爾斯看,席爾斯被兩個人灼灼的目光盯得受不了,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張嘴讓蘭卡檢查。
 
蘭卡順手替席爾斯唇上的傷口抹了藥,然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和紙片,包好席爾斯的藥,並吩咐阿薩奇什麼時候應該讓他吃藥。
「等等等!」阿薩奇舉手要蘭卡慢點,「你說紅紙包是三餐吃?」
「紅紙包是退燒!白紙包才是三餐吃,黃紙包是拉肚子的時候吃,用顏色代表緊急程度。盒子裡的藥膏等彆扭鬼吃完東西再幫他抹,不然會被他吃進去,這樣懂了嗎?然後多給他喝水。」
 
「…………」阿薩奇困擾的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紙包,用求救的眼神看著蘭卡,但是蘭卡卻不幫他,一邊嚷嚷著「不知道哪個人明知道冬天香草不容易曬乾,薰香還點那麼快」就走了。
阿薩奇轉頭想尋找提米,卻發現他不在這裡服侍,他嘆氣,知道這個工作必須由他來做了。為什麼自己要跟老媽子一樣顧著席爾斯啊!當會計或打手就算了,這些阿薩奇本來就擅長,但是要他小心翼翼的哄著席爾斯吃藥?阿薩奇抹臉。
「你退下吧,我累了。」席爾斯要阿薩奇把藥包放在櫃子上,說自己會吃藥,要阿薩奇不用忙,阿薩奇這才滿臉擔憂的退下。
 
……真是有夠丟臉!發燒就算了,從蘭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來,他大概知道前因後果吧?席爾斯討厭他那種看笑話的神情,但是偏偏自己又不得不倚賴他!除了蘭卡,連阿薩奇站在一旁都感覺像是來取笑他的!席爾斯討厭這種感覺——他今天根本不想看到提米,因為昨天晚上被他認出來了,他心裡不知道會怎麼想?席爾斯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當中,蒙著頭就睡覺。
 
「殿下、殿下?」席爾斯很少有深層的睡眠,所以他非常厭惡睡眠被打斷,可是卻有個人死命的搖著他,頭本來就夠暈了,被他這樣搖晃更是覺得大腦糊成一團了。
「……幹嘛?」席爾斯滿臉不悅的掀開棉被,看到的是一雙明亮的綠眼睛。
「…………」發燒再加上蘭卡的藥讓席爾斯反應遲鈍,他呆了兩秒之後才想到那人是提米;最不想見到的人來了,他呻吟了一聲,轉身又拉上棉被,卻被另一隻手擋住:「席爾斯,你吃藥了沒?」
席爾斯又是呆了兩秒,發現蘭卡跟阿薩奇都在他的房間內,阿薩奇手上還拿著個枕頭,似乎要幫他換一個。
 
「阿薩奇,不是說發燒的時候給他紅紙包嗎?你怎麼讓他一直睡?」蘭卡責怪著阿薩奇,阿薩奇自知理虧,抓抓頭:「我想說殿下很少睡得那麼好,就讓他多休……」
「他是發燒不是睡眠不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他燒成白痴啊!」蘭卡打斷阿薩奇的辯解,要提米扶著席爾斯坐起,先讓他吃點東西再吃藥,提米在照顧席爾斯這方面倒是做得很習慣,不像阿薩奇這麼粗枝大葉的。
 
「…………」席爾斯恍惚的讓三個人餵他吃飯、擦澡——途中他想去泡澡被蘭卡打了回來,然後睡在冰涼的水枕上面,額上還敷了冷毛巾。
「提米你辛苦一點,要換班再叫阿薩奇。」蘭卡瞪了阿薩奇一眼,阿薩奇摸摸鼻子承受這責怪的目光,點頭跟提米示意,提米慌慌張張的回禮,他們兩人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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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彆扭(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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